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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章

第二章

植村千春,那是女孩的名字。

千春把我帶到了她的家,與大部人對聾啞人的認識不同,她可以說話。我拿出了一張白紙,在上面用黑筆寫道:「妳是什麼時候開始聽不見的? 口語表達那麼流利,應該不是天生的吧?」

「十七歲的時候,也就是十年前。真的很流利嗎? 我都無法想像現在自己的聲音呢,腦海中還停留在十幾歲時那稚嫩的聲線。其實聽起來很怪吧,哈哈。」千春說著說著就大笑了起來。

和我同年紀?「不會怪,妳的聲音很好聽。」我寫道。

撇開聲音不談,千春的樣貌也算是極其出眾了。淺淺的亞麻色及腰長髮用兩根淡藍色的絲帶隨意束起,留下幾縷碎碎的劉海斜在額前,添上一絲別樣的美麗。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淡然中透露的卻不是該有的自信與堅強。她是發自內心的在笑嗎? 若身體沒有殘疾,或許她現在早就成為了一名偶像歌星了吧。

「發生了什麼事情使妳聽不見?」我把紙翻到了背面。

她一言不發的盯著我手腕上泛紅的布帶,是想說發生了足以讓人做出瘋狂舉動的事態嗎? 算了,每個人心中都有幾處不管天多黑都不願開燈的地方,我就不勉強通電了。

「噗嚕噗嚕噗嚕…」廚房傳來鍋內水煮開的聲音,「食物應該是熟了…」我緩慢的說道。

「嗯,我去關火。」突如其來的回答讓我誤以為千春的耳朵又聽得見了,後來才了解原來只是她解讀了我的唇語。

直到吃完飯,收起碗筷後,千春才詢問了我本以為在外面她就會問的問題。

「你為什麼要自殺?」

「當一名武士失去他摯愛的長劍後,他還剩下什麼?」

「再找個新的一技之長不就好了?」千春立即回答了我。

「沒錯,重新振作就沒事了…但若他的手腳都被砍斷了怎麼辦? 而且還是被他自己的長劍所斬斷?」

「…什麼? 那怎麼可能…」

「被自己的一技之長所背叛的感覺…或許這才是『生不如死』原本的定義吧。」

千春用力的握著自己的手腕。

「接下來我要說的,是關於一個消防員玩火自焚的故事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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